北京警方查獲假酒作坊：假“牛二”成本不超3元

2011-12-26 09:32:49  作者 : 木鐸  來源 : 新京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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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12月13日，大興區(qū)狼垡一村附近的廢品收購站，收購站老板正把回收的酒瓶和瓶蓋，按顏色、新舊程度分類裝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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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日，狼垡一村附近廢品站老板在等固定買家。

　　- 核心提示

　　又近年節(jié)，親友聚餐都離不開酒。很多人買高檔酒時，總擔(dān)心買到假的，但卻對幾元到十幾元的低檔白酒少了些戒心。

　　有市民舉報，大興區(qū)狼垡一村一家民房內(nèi)，夜半經(jīng)常酒香刺鼻。記者經(jīng)半個月暗訪發(fā)現(xiàn)，面包車運進該租戶家的是成桶的散裝白酒，而租戶家往外運的，卻變成了成箱的牛欄山陳釀二鍋頭。

　　公安和工商部門對該租戶突擊檢查，發(fā)現(xiàn)全套白酒灌裝設(shè)備。而租戶的男主人，為躲避檢查不敢回家。

　　數(shù)百箱疑似假酒，被運到海淀區(qū)小營西路貯存，而后流向清河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等地。

　　市場內(nèi)，便宜近三分之一的假酒每天賣出幾百箱，這些沒有安全保障的酒，暗藏隱憂。

　　初冬的凌晨，月光皎潔。大興區(qū)狼垡一村，一連串聲音打破了靜謐。

　　聲音出自一個大院的房間里，玻璃瓶清脆的碰撞聲、水流的嘩嘩聲、間或有撕開膠條的刺啦聲。

　　清晨6點，房間歸于平靜，但附近的胡同里，總是散著一股濃濃的酒味兒。

　　凌晨的酒香，有點奇怪。

　　“酒香只怕巷子淺”

　　住狼垡一村村委會北側(cè)的很多村民，都經(jīng)常聞到這酒香，但村里村外，沒有一家酒品加工廠。

　　“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，但我們村這家，是‘酒香只怕巷子淺’?！币晃淮迕裼f還休；倒是平房租戶王正民(化名)一語點破，“有個鄰居在屋子里灌裝白酒?！?/p>

　　王正民指的鄰居，住在村委會北側(cè)一個胡同的第四個大院。大院兩側(cè)的廂房，有多個房間對外出租。

　　王正民說，灌裝白酒的是對中年夫妻，男主人姓劉。他們在大院里至少租了兩間房。

　　12月2日凌晨三點，走進前院，右側(cè)廂房一間門外，水流聲、玻璃瓶碰撞聲、撕開膠布封口的刺啦刺啦聲再次響起。

　　“趕緊裝，今天弄的打包好了，馬上送?！蔽輧?nèi)一個男子說完，玻璃瓶碰撞聲更加頻繁。

　　約半小時后，房門輕輕地被打開，老劉拿著電筒出門。一陣濃烈的酒味兒，立刻在小院內(nèi)飄散。

　　兩個多小時內(nèi)，房內(nèi)三人都在不停忙碌。早上6點，房內(nèi)幾人才各自回臥室。

　　12月2日到12月7日，這家人幾乎天天“上夜班”。很多租戶說，能聽得出來，他們在盡量把聲音降到最低，但隔壁幾家住戶，還是聽得清楚。

　　送散酒的河北面包車

　　鄰居說，老劉夫妻和兒子凌晨灌酒，原料和成品都是別人送來、接走。一輛面包車經(jīng)常來送成桶的散裝白酒。

　　12月5日下午，老劉接到一個電話，隨即一輛車號為“冀R××103”的五菱面包車駛進胡同，車窗上貼著黑色車膜。

　　老劉對四周看了又看，一把拉開面包車側(cè)門，里面露出很多齊膝高的白色塑料桶，里面裝滿透明液體。

　　車上的兩個小伙子蹦下來，幫老劉把這些桶提進屋子。記者走近面包車，濃濃的白酒味兒撲鼻。

　　見陌生人靠近，老劉和倆小伙子立即停手，拉上車門，緊盯記者。對于靠近過的陌生人，老劉和媳婦總是讓鄰居家的小女孩“送”上一段路。

　　幾分鐘后，車上的十來個大桶被運進屋子。

　　附近小賣部的老板說，桶里裝的是散裝白酒，滿滿一桶能裝50斤。從河北進貨，每斤1.2至1.3元。

　　送酒的車三五天來一趟，時間并不固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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廢品收購站內(nèi)，成桶的紅色酒瓶蓋待價而沽。

　　專收“牛二”空瓶的老板

　　12月11日下午，“冀R××103”再次出現(xiàn)，卸下近十桶白酒。這次面包車沒離開，老劉上車，一路向北。

　　距老劉家約兩公里，面包車在蘆花路北、一排標號為“A8”的廢品收購站停下。

　　老劉跟廢品站老板商量著，面前是打包好成袋的舊酒瓶。10多分鐘后，七八個編織袋被搬上面包車，車返回老劉家。

　　廢品收購站主人熊先生打開剩余的編織袋，里面鼓鼓囊囊塞滿了空酒瓶，幾乎都是牛欄山二鍋頭的舊瓶，剩下的七八袋，兩個里裝的都是白瓶，其余袋子里裝綠瓶。旁邊的塑料筐內(nèi)，躺著半筐牛欄山二鍋頭的瓶蓋。

　　熊老板說，每個打包好的袋子都裝120個舊瓶，綠瓶的30塊錢一袋?！鞍灼康姆謨煞N，真瓶真標、干凈點的80元一袋；臟的、沒標牌的40元一袋?！?/p>

　　他說，白瓶的銷量最好，每天幾乎是回收多少賣多少?！罢嫫空鏄说暮?毛多一個，不用怎么洗，擦干凈就能直接用?！?/p>

　　“直接用”的意思，就是直接灌裝白酒，熊先生說，很多老板都專門來“挑酒瓶”，老劉算是一個，專收“牛二”空瓶。

　　“我只賣舊酒瓶，至于他們怎么灌，灌什么，和我無關(guān)。”熊先生說。

　　成箱“出爐”的牛二陳釀

　　12月11日傍晚，老劉一家和兩個小伙子吃飯，他們沒有喝自家堆放著的大桶白酒，而是去村里超市買了一瓶二鍋頭。

　　附近小賣部的老板說，老劉曾賣給他一箱“便宜”的白瓶牛二，“一箱12瓶，70元，我單賣12元一瓶。要是從正規(guī)酒廠進貨，每箱得超過100元?！崩习鍙呢浖苌铣槌鰞善俊鞍着６闭f，這是僅剩的兩瓶。這兩瓶未開封的新酒，商標貼得皺皺巴巴。

　　11日晚7點多，大院門前，身穿紅衣的老劉媳婦，往面包車上搬成箱的牛欄山陳釀二鍋頭。“四箱放一排，塞滿點，那邊貨要得多?！币幻贻p男子囑咐。粗略計算，近50箱酒裝進面包車。

　　7點30分許，冀R××103駛出胡同，駛上南五環(huán)。行駛60多公里，海淀區(qū)小營西路，面包車在北京市第二十中學(xué)對面的一條胡同口停下。中途，面包車停了兩次，還有一次刻意掉頭反向行駛。

　　打開車門，車上兩人開始向胡同的一個院子里叫人，院里走出一名瘦高男子，三人一起卸貨。

　　晚10點，卸完貨，冀R××103離開。

　　12月13日晚7時許，大興區(qū)工商局執(zhí)法人員趕到老劉的住所檢查。一名工商執(zhí)法人員表示，這是典型的用散裝劣質(zhì)白酒充當真酒來灌裝的作坊。

　　銷量很大的假酒市場

　　12日早7點，瘦高男子騎著三輪車，拉著6箱二鍋頭，來到清河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的一處攤位，將這些酒碼放在柜臺后面的地上。

　　“他們家有假酒?！焙锏囊晃秽従右苍谑袌隼锝?jīng)商，賣其他商品的她，提醒前來買酒的記者。

　　但是賣酒的張姓小伙，似乎不太忌諱“假酒”的說法，他從柜臺后搬出一箱白牛二，“真的108(元)一箱，便宜的70(元)。”

　　在買酒顧客的追問下，張老板承認，“便宜的”就是假酒。他說，這樣的假牛二，一天能賣六七十箱，而且他什么酒都有，想要“好酒”，可以提前訂貨。

　　“你要買好的還是不好的？”對于同一品牌、同一包裝的牛欄山二鍋頭，副食大廳內(nèi)10多家買酒水的商戶，總是向懂行的買家這樣提問。

　　商戶們承認，大部分商戶都批發(fā)假的白瓶牛二。一位商戶說，“假酒也是酒，放心，喝不死人。”但這酒具體是用什么勾兌的，他們說不清。

　　商販們說，很多小超市、小賣部都來他們這里批發(fā)，出貨量很大?！耙惶炷艹鏊奈迨洹！币晃簧虘粽f。

　　17日上午，記者在三家不同的店鋪買來三箱假酒，店家們均對假酒毫不避諱。這三箱假酒，封條上的20位防偽碼、瓶蓋上的“牛頭”標記、生產(chǎn)日期等一應(yīng)俱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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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12月13日，大興區(qū)公安和工商部門突擊檢查疑似假酒作坊，在里面發(fā)現(xiàn)大量制假設(shè)備和原材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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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作坊中，壓蓋器、散裝酒桶和涉假“牛二”放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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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灌裝設(shè)備被查 坊主“承認”造假

　　大興警方在疑似假酒作坊內(nèi)查出全套白酒灌裝設(shè)備，作坊受查時男主人不敢回家

　　12月13日，大興公安分局接到疑似假酒作坊的舉報后，派便衣警察先期摸底調(diào)查。公安和工商部門突擊檢查，在該院兩套房間內(nèi)，發(fā)現(xiàn)大量酒類灌裝設(shè)備、瓶貼、瓶蓋、合格證和包裝袋。

　　灌酒漏斗仍是濕的

　　13日下午3點，兩名便衣進入當事大院。5點，老劉的妻子出現(xiàn)。黃村派出所的民警們進屋突擊檢查。

　　這是個約20平方米的屋子，共三間。北側(cè)臥室里，20箱灌裝好并封包的“白牛二”，散亂碼放在床邊。床的另一邊，兩個空塑料酒桶已經(jīng)見底。

　　院子里另一套房也是他們的。房間內(nèi)，兩間屋子，一間內(nèi)可見一臺鐵制手動壓瓶機，還有上千個酒瓶瓶蓋。3個麻袋里，約有400個空牛二酒瓶，200多個包裝紙箱堆在地上，3個洗瓶刷子懸在門梁上。

　　另一間屋子里，除了一臺鐵制手動灌酒機外，還有18桶散裝白酒。窗臺上的4個黑色塑料袋，里面是整袋的瓶貼、瓶蓋、合格證和包裝袋，一個灌酒用的漏斗仍然是濕的。

　　“我搞的是假冒的東西”

　　“這是你家做的酒嗎？”民警問紅衣女子。

　　“不是，這是我丈夫的朋友放我家的，我什么也不知道?！奔t衣女子說，這些東西都是前天送來的。

　　民警詢問中，紅衣女子自稱叫張金娥(音)，福建人，49歲，丈夫叫劉家才，湖北人。“酒都是我丈夫的朋友弄的，跟我們沒關(guān)系?！睆埥鸲鸱磸?fù)說。

　　民警詢問其丈夫和送酒朋友的電話，張金娥稱，沒有他們的手機號。

　　就在民警入戶檢查時，守在門外的記者發(fā)現(xiàn)，張金娥的丈夫劉家才，經(jīng)過院門口而未進屋，匆匆走進了附近的小賣店。

　　“估計是沖我家來的，我搞的是假冒偽劣的東西?！眲⒓也耪驹谛≠u店內(nèi)，一遍遍地撥打媳婦已經(jīng)關(guān)機的手機，不時朝胡同口張望。

　　幾名老鄉(xiāng)趕來，老劉對其中一人吼道，“早把貨出了多好，非要等晚上，這下全完了，房子里散酒、成品什么都有，被抓了現(xiàn)行?！?/p>

　　工商將銷毀涉假酒

　　根據(jù)記者和其他居民提供的信息，一位民警分析，灌酒過程是作坊主用簡易工具洗完瓶子，再用漏斗將酒灌瓶，然后用手動壓蓋器封裝，貼好瓶貼、裝箱，最后用密封膠帶封箱，一箱假白酒出爐。

　　經(jīng)民警統(tǒng)計，兩套房屋里，共有百年牛欄山二鍋頭20箱、紅星二鍋頭10箱、牛欄山陳釀(白牛二)20箱、散裝白酒18桶、空瓶4袋，空紙箱200多個，未來得及灌裝的牛欄山陳釀29箱，涉案金額在2萬元左右。

　　“如果滿了5萬元，就算觸犯了刑法，但如果不滿5萬元，我們會移交給工商部門處理?！爆F(xiàn)場民警介紹。

　　晚8點，涉事白酒、生產(chǎn)設(shè)備、材料被工商部門的執(zhí)法人員拉走，大興區(qū)工商局的執(zhí)法人員表示，他們將依法銷毀假冒白酒。

　　當日，直到執(zhí)法人員撤離，老劉都沒有再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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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查的作坊中，有成麻袋的酒瓶蓋和舊酒瓶。

　　- 揭秘

　　假“白牛二”成本不超3元

　　市場零售價不超12元一瓶的“白牛二”，常人看來似乎沒太大的利潤空間，為何還有人冒險作假？熟悉假酒行情的煙酒批發(fā)商肖程(化名)說，中低檔酒制假成本低，銷量大，違法風(fēng)險系數(shù)也相對較小。

　　查處狼垡假酒黑作坊時，執(zhí)法人員表示，此前他們查處過多家制售冒牌白酒的黑作坊，涉案人員交代，他們大多是從河北釀酒作坊買來散裝白酒，灌進廢酒瓶后打包出售。

　　肖程算了一下制假成本：河北低劣散裝白酒每斤1.3至1.4元之間；廢棄酒瓶每個0.3至0.4元，瓶蓋一毛多一個，“加上包裝、運輸?shù)某杀?，每?總成本)不超過3元?！?/p>

　　在記者暗訪的一周內(nèi)，小面包給老劉家送了兩次散裝白酒，共計約500公斤。如果這些白酒全部灌裝成假“白牛二”，能灌1000瓶，近百箱。

　　按照清河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煙酒批發(fā)商小張的說法，他們進假“白牛二”每箱50多元，老劉家每周灌裝的近百箱白酒，能賣5000多元，利潤在2000多元。在批發(fā)環(huán)節(jié)，這樣一箱酒售價70元，如果當成真酒賣，單箱批發(fā)價格在100至110元之間。

　　- 廠家說法

　　防偽術(shù)失效 打假遇難題

　　記者對比后發(fā)現(xiàn)，這些假酒的標志，比如瓶蓋的牛頭標記、瓶貼顏色，酒箱內(nèi)的“產(chǎn)品合格證”，均與正品酒無異。

　　唯一的區(qū)別在于封箱膠帶上。

　　每箱正品牛二，其封箱膠帶上有個20位的防偽碼，并標有防偽電話。根據(jù)假酒箱上3個不同的20位防偽碼，撥打電話查詢，結(jié)果都是“您所輸入的產(chǎn)品號沒有登記，謹防假冒”。

　　“不是不想管，是真的管不過來，我們沒執(zhí)法權(quán)，也沒能力管?！?2月14日，北京順鑫農(nóng)業(yè)股份有限公司牛欄山酒廠打假辦的工作人員說，近些年，假酒灌裝給牛欄山二鍋頭的品牌造成了惡劣影響。

　　打假辦人員說，市場上正品牛二的瓶蓋，采用了“溫變防偽技術(shù)”，即加溫后，LOGO圖案會消失；記者發(fā)現(xiàn)，這項技術(shù)已被制假者掌握，該灌裝作坊的瓶蓋，也具備這種技術(shù)。

　　如果市民單買一兩瓶酒，是否有辨別防偽的標志？該人員表示，沒辦法辨別。

　　“一瓶酒就幾塊錢，不可能每瓶酒都單獨弄個高科技防偽標志在上面，考慮成本，瓶身上才沒做更先進的防偽技術(shù)，不然賣價更高?！?/p>

　　- 制假伎倆

　　制假配件涉及14種

　　在執(zhí)法部門的查處過程中，院中一名目睹過灌酒全過程、但不愿透露姓名的鄰居，為記者當場演示了灌酒造假流程。

　　這名鄰居介紹，假酒所需的“配件”種類，共涉及14種，分為5個步驟，且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，一步?jīng)]做好，都容易露餡。

　　“第一步是洗瓶子?！彼麖姆块T上方取下一根像毛蟲一樣的刷子，蘸著水，往酒瓶里捅幾下就抽出來，“對燈光一照，里面沒有雜質(zhì)，就可以了，根本就不消毒。”

　　第二步，灌酒。他取出一個紅色的漏斗，套在空瓶上，再用大酒桶向漏斗中灌酒?！肮嗟狡可硭姆种奈恢?。”

　　第三步是貼標。該鄰居說，經(jīng)過長期操作，制假作坊主很熟練，只一下，就把商標貼得很整齊。

　　第四步是壓瓶蓋。只見該鄰居將酒瓶擱在手動壓蓋器之上，腳踩動一個開關(guān)，右手搖動壓蓋器的把手，轉(zhuǎn)了3圈，一個瓶蓋就緊緊壓在酒瓶上了。

　　“最后一步，就是裝箱封箱，他們用專門的防偽膠帶封箱?！边@名鄰居表示，一箱12瓶，封裝好后，直接轉(zhuǎn)運銷售。

　　- 案例

　　印度假酒案已致173人亡

　　【國內(nèi)】

　　1998年2月，山西省文水縣農(nóng)民王青華，用34噸甲醇加水后勾兌成散裝白酒57.5噸，賣給多位個體批發(fā)商。致27人喪生，222人中毒入院，多人失明。后經(jīng)測定，每升酒含甲醇361克，超國家標準902倍。王青華等6人后被判處死刑。

　　2004年5月11日，廣州白云區(qū)鐘落潭鎮(zhèn)梅田村村民段某，喝了老伴從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購買的散裝白酒后身亡，兒媳把酒拿到有關(guān)部門檢測，甲醇含量高達29.3%。后導(dǎo)致14人死亡、41人受傷。5月20日，廣州市公安局宣布該假酒案告破，19人被刑事拘留。首犯程才明以銷售有毒食品罪一審被判死刑。

　　【國外】

　　今年12月13日，由于購買并飲用摻有甲醇的假酒，印度西孟加拉邦一座村莊出現(xiàn)多人中毒現(xiàn)象，隨后致死現(xiàn)象開始蔓延。

　　截至12月17日，印度假酒案已致173人死亡，雖然有數(shù)百名中毒者入院搶救，根據(jù)印度媒體報道，至少有145人生命垂危，死亡人數(shù)仍有可能進一步上升，不少人有肺部灼傷感，很多人失明。

　　這些死亡者和中毒者絕大多數(shù)為貧苦勞工、拉車夫和小販兒。

　　當?shù)毓賳T稱，已將假酒樣品送檢，初步懷疑導(dǎo)致中毒的物質(zhì)很可能是甲醇，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工業(yè)酒精。 A14-A15版采寫 本報記者 甘浩 易方興 A14-A15版攝影 本報記者 王嘉寧 周崗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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